第五百三十七章動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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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孫西門！你來錄像。”文多燕突然叫了聲。
孫西門下意識就點頭，點完頭才反應過來：“哈？錄像？我？怎麽錄？”
“用這個。”文多燕把自己的手機設置好遞了過去。“拍仔細了，從我進去開始，不許漏掉一點，手也穩一點！”
“知道，知道了。”孫西門哪敢說個不字，他可不想再被教訓一下。
但跟著他的兩個混混，居然見勢不妙，悄無聲息地跑了。
望著自己手機的攝像頭，文多燕深吸口氣，收起所有雜亂的思緒和情緒。
“這裏是四零二特大火災現場，現在的時間是7月10日下午1點20分。
我是文多燕，持有高級偵探資格證的在職偵探，今天我來到火災現場是為了再次篩查是否能找到新的證據。
結果當我來到起火點時，因為年久失修，焦壞的墻壁突然出現一個缺口。
打開缺口，我發現了這個。”
文多燕示意孫西門靠近，將墻洞裏的冷櫃上上下下拍了個遍。
趙健在一旁無聲地嘿嘿笑，笑文多燕說鬼話也能說地那麽認真，為的卻是不用去解釋趙健到底怎麽發現這缺口的。
他倒也無所謂，只安靜地繼續看文多燕表演。
讓孫西門拍完冷櫃後，文多燕才開始動手將墻壁的缺口拉地更大，好讓冷櫃能充分被外面的光線照到。
“現在，我要拉開這個冰櫃了，希望裏面不是我想的東西。”
她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赤手去拉門，戴上手套才小心地拽門。
門才打開一條縫，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便噴湧而出。
“咳！什麽啊，什麽鬼味道，怎麽這麽臭！”
孫西門一邊捂鼻子，一邊拿著手機的手都快抓不住。
文多燕則只是皺眉，然後接過手機，沒再為難孫西門。
她看向趙健，目光分外地無奈。
趙健還在笑，但是捂著鼻子笑，這味道確實太沖也太臭，是屍臭味。
他沒說什麽我贏了之類的話，只是沖冷櫃揚揚下巴，意思也就是，既然錄像了，就趕緊錄到底吧。
理了理自己的情緒，文多燕才能繼續開口：
“抱歉，剛才冷櫃打開後有一股強烈的臭味湧出來。
這是屍臭，現在我可以確定冷櫃裏有屍體，但具體人屍還是動物屍體，等我打開確認。”
櫃門緩緩打開，臭氣愈加濃郁，孫西門已經跑掉了，他根本不敢看。
那家夥在或不在都沒什麽分別，趙健和文多燕的目光只盯著打開的冷櫃，哪怕臭氣已經濃郁到快要熏死人的程度了，他們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。
那裏果然蜷縮著一具屍體，而且是已經腐爛到露出大部分骨骼的女人屍體。
“……一具女人的屍體，看穿著打扮應該還很年輕。
更具體的東西我沒法判斷，需要等法醫過來。”
文多燕說到這裏關掉了手機，她不需要再錄了，該錄的都已經錄完。
但她也不想說話，冰櫃裏女人的屍骸每分每秒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，她完全搞不懂趙健是怎麽知道這裏有屍體的。
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，這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吳怡。
趙健在一旁沒說話，不是他不想立刻證明屍體的身份，而是根本不需要他出手。
在女屍蜷起的雙腿腿骨下，一個布制的錢包安靜躺在那裏。
因為被屍液長期浸泡的原因，錢包本身的顏色已經無法辨認了，但裏面的東西應該還沒被破壞。
一個女性的錢包裏會有什麽？錢？口紅？粉底？銀行卡？或者還有身份證！
文多燕也看到了錢包，反覆捏著拳頭，她的世界觀並不脆弱，但也經不起被人反覆這麽捶打，簡直就是噩夢。
“我就不信了！”
她發了狠，還是頂住惡臭拿起了錢包。
錢包裏沒錢，只有一疊卡，口紅，以及一張身份證，‘吳怡，23歲’。
哢嚓！文多燕仿佛聽見了晴天一聲霹靂，屍體說對了還可以強辯是猜的，名字也能說對，這件事就顯得太過不科學了。
舞臺上的魔術師也能做到這點，但那是經過了無數準備的精心策劃，被邀請者全都是托，完全兩回事。
屍體也會是托麽？別開玩笑了！
文多燕將錢包放回原處，艱難地扭動脖子看向趙健：
“你，真能看見鬼？”
她將問題直接問向核心，雖然與之前的一些問話很相似，但這一句問，是最認真的。
趙健卻沒再簡單地回答，啊，我能看到鬼。
他嘆了口氣，卻開始說起故事：
“吳怡是惠州農村人，又是孤兒，長大到15歲前有幾次都差點因為討不到吃的餓死了。
而到了15歲，同村的一個老光棍強.暴了她。
但對當時的吳怡來說，強.暴根本不算什麽，反而是老光棍臨走時留下的二十塊錢開啟了她的新天地。”
吳怡從十五歲開始做皮肉生意，先是在縣城裏做，後來被姐妹帶到了城裏，再後來就到了海都。
到海都時她已經23歲，身材、皮膚全都開始走樣，連身份證照片上那個清秀的模樣都比不過。
所以她到了海都，直接就做起了站街生意，而第一個生意對象，就是葛青。
她怎麽想得到，這新到城市第一次的生意怎麽就成不歸路了呢？
她不過是嘲諷了一下葛青的生理問題，多說了兩句葛青的摳門，然後就被一扳手砸在了後腦上。
她當時甚至還沒死，但已經說不了話，只能眼睜睜看著葛青把自己塞進冰櫃，然後在無盡的寒冷中陷入黑暗。
“後來她醒過來了，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砌進了墻裏。
她發瘋，發狂，可惜沒一點用，因為葛青根本看不見她。”
趙健說到這裏，卻看見文多燕擡起手。
“一個問題，葛青說他看見鬼了，他看見的不是吳怡麽？”
文多燕的腦子仍在震撼中，但不妨礙她想找到趙健故事裏的漏洞，哪怕她知道已經沒法證明趙健見不到鬼了。
然後她卻又崩潰地看見趙健扭頭望向空氣：
“起火那天晚上，葛青能看見你麽？”
趙健這是直接在問鬼了，吳怡就飄在那裏？文多燕不由自主地向那片空氣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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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西門下意識就點頭，點完頭才反應過來：“哈？錄像？我？怎麽錄？”
“用這個。”文多燕把自己的手機設置好遞了過去。“拍仔細了，從我進去開始，不許漏掉一點，手也穩一點！”
“知道，知道了。”孫西門哪敢說個不字，他可不想再被教訓一下。
但跟著他的兩個混混，居然見勢不妙，悄無聲息地跑了。
望著自己手機的攝像頭，文多燕深吸口氣，收起所有雜亂的思緒和情緒。
“這裏是四零二特大火災現場，現在的時間是7月10日下午1點20分。
我是文多燕，持有高級偵探資格證的在職偵探，今天我來到火災現場是為了再次篩查是否能找到新的證據。
結果當我來到起火點時，因為年久失修，焦壞的墻壁突然出現一個缺口。
打開缺口，我發現了這個。”
文多燕示意孫西門靠近，將墻洞裏的冷櫃上上下下拍了個遍。
趙健在一旁無聲地嘿嘿笑，笑文多燕說鬼話也能說地那麽認真，為的卻是不用去解釋趙健到底怎麽發現這缺口的。
他倒也無所謂，只安靜地繼續看文多燕表演。
讓孫西門拍完冷櫃後，文多燕才開始動手將墻壁的缺口拉地更大，好讓冷櫃能充分被外面的光線照到。
“現在，我要拉開這個冰櫃了，希望裏面不是我想的東西。”
她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赤手去拉門，戴上手套才小心地拽門。
門才打開一條縫，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便噴湧而出。
“咳！什麽啊，什麽鬼味道，怎麽這麽臭！”
孫西門一邊捂鼻子，一邊拿著手機的手都快抓不住。
文多燕則只是皺眉，然後接過手機，沒再為難孫西門。
她看向趙健，目光分外地無奈。
趙健還在笑，但是捂著鼻子笑，這味道確實太沖也太臭，是屍臭味。
他沒說什麽我贏了之類的話，只是沖冷櫃揚揚下巴，意思也就是，既然錄像了，就趕緊錄到底吧。
理了理自己的情緒，文多燕才能繼續開口：
“抱歉，剛才冷櫃打開後有一股強烈的臭味湧出來。
這是屍臭，現在我可以確定冷櫃裏有屍體，但具體人屍還是動物屍體，等我打開確認。”
櫃門緩緩打開，臭氣愈加濃郁，孫西門已經跑掉了，他根本不敢看。
那家夥在或不在都沒什麽分別，趙健和文多燕的目光只盯著打開的冷櫃，哪怕臭氣已經濃郁到快要熏死人的程度了，他們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。
那裏果然蜷縮著一具屍體，而且是已經腐爛到露出大部分骨骼的女人屍體。
“……一具女人的屍體，看穿著打扮應該還很年輕。
更具體的東西我沒法判斷，需要等法醫過來。”
文多燕說到這裏關掉了手機，她不需要再錄了，該錄的都已經錄完。
但她也不想說話，冰櫃裏女人的屍骸每分每秒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，她完全搞不懂趙健是怎麽知道這裏有屍體的。
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，這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吳怡。
趙健在一旁沒說話，不是他不想立刻證明屍體的身份，而是根本不需要他出手。
在女屍蜷起的雙腿腿骨下，一個布制的錢包安靜躺在那裏。
因為被屍液長期浸泡的原因，錢包本身的顏色已經無法辨認了，但裏面的東西應該還沒被破壞。
一個女性的錢包裏會有什麽？錢？口紅？粉底？銀行卡？或者還有身份證！
文多燕也看到了錢包，反覆捏著拳頭，她的世界觀並不脆弱，但也經不起被人反覆這麽捶打，簡直就是噩夢。
“我就不信了！”
她發了狠，還是頂住惡臭拿起了錢包。
錢包裏沒錢，只有一疊卡，口紅，以及一張身份證，‘吳怡，23歲’。
哢嚓！文多燕仿佛聽見了晴天一聲霹靂，屍體說對了還可以強辯是猜的，名字也能說對，這件事就顯得太過不科學了。
舞臺上的魔術師也能做到這點，但那是經過了無數準備的精心策劃，被邀請者全都是托，完全兩回事。
屍體也會是托麽？別開玩笑了！
文多燕將錢包放回原處，艱難地扭動脖子看向趙健：
“你，真能看見鬼？”
她將問題直接問向核心，雖然與之前的一些問話很相似，但這一句問，是最認真的。
趙健卻沒再簡單地回答，啊，我能看到鬼。
他嘆了口氣，卻開始說起故事：
“吳怡是惠州農村人，又是孤兒，長大到15歲前有幾次都差點因為討不到吃的餓死了。
而到了15歲，同村的一個老光棍強.暴了她。
但對當時的吳怡來說，強.暴根本不算什麽，反而是老光棍臨走時留下的二十塊錢開啟了她的新天地。”
吳怡從十五歲開始做皮肉生意，先是在縣城裏做，後來被姐妹帶到了城裏，再後來就到了海都。
到海都時她已經23歲，身材、皮膚全都開始走樣，連身份證照片上那個清秀的模樣都比不過。
所以她到了海都，直接就做起了站街生意，而第一個生意對象，就是葛青。
她怎麽想得到，這新到城市第一次的生意怎麽就成不歸路了呢？
她不過是嘲諷了一下葛青的生理問題，多說了兩句葛青的摳門，然後就被一扳手砸在了後腦上。
她當時甚至還沒死，但已經說不了話，只能眼睜睜看著葛青把自己塞進冰櫃，然後在無盡的寒冷中陷入黑暗。
“後來她醒過來了，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砌進了墻裏。
她發瘋，發狂，可惜沒一點用，因為葛青根本看不見她。”
趙健說到這裏，卻看見文多燕擡起手。
“一個問題，葛青說他看見鬼了，他看見的不是吳怡麽？”
文多燕的腦子仍在震撼中，但不妨礙她想找到趙健故事裏的漏洞，哪怕她知道已經沒法證明趙健見不到鬼了。
然後她卻又崩潰地看見趙健扭頭望向空氣：
“起火那天晚上，葛青能看見你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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